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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最慘修仙女主(九+十+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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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晨暮下,他一身白衣早就因為受到外力而崩的四分五裂。破碎的布料孤零零的掛在他身上。

原本的白衣也變成了紅色,暴露在外的胸.口,開出了一朵血花。

因為肌肉暴漲他的胳膊和臉上青筋凸起,蜿蜒出詭異的紋路。

他是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漆讚的眼神在看到她時,起了層層波瀾,他繃緊下頜線雙手在虛空處一抓單夢立刻就飄起來了。從地牢來到地面,單夢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她顫抖著手摸上他的臉,聲音顫抖。她不敢離漆讚太近,一靠近,他身上的血都能滲透到她衣服上。直到現在,單夢才覺得跟漆讚相比,她所遭受的那些根本算不得什麽。

“沒事。”這個時候漆讚冰冷的眼神慢慢融化,看著單夢的眼神中溫柔的不得了。他身上黑霧散去,終於支撐不住跌在地上,單夢揪著他的衣領,想把人拉起來。

可是卻無能為力。

漆讚仰躺在地上,他身下是一灘血,單夢跪在他身邊。漆讚還沒有意識到他身體的狀況,一只手牢牢的抓著單夢,眼神也不離她。“你沒事就好。”他很虛弱,嘴唇一張一合,單夢湊近了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這一刻單夢終於感覺到驚慌,因為她發現好像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漆讚會死這個結果。此時此刻她眼前浮現了很多畫面,那個對自己很好的漆讚,只要是她想要的,不管有多困難他都能辦到。還有湖泊邊那漫天的螢火,後山小院他瞞著自己制造的驚喜。

她本來是沒哭的,只是雙手卻摸到了自己的眼淚。

她抱著漆讚,靜靜的坐在巨坑邊,周圍圍了很多人可是他們都不敢上前。

明明剛日出的時候太陽開始冒頭,可是天剛大亮,卻又變得烏雲蔽日。

頂峰剛剛經歷過大戰的殿前,在漆讚離開之後,那扇緊閉的宮門忽然打開。原本大家以為臥病在床的魔君走了出來。這一刻幸存的人不由感覺到了一陣心悸。

連要追漆讚而去的晉白夫人不得不停下腳步。

“真是一出好戲。”魔君站在站在門口,氣勢駭人。所有人都不敢動,就連吹往這裏的風好像都停止了。

他聲音洪亮,重重的威壓壓上了每一個人,修為低下的直接跪了下去。晉白夫人也不由軟了姿態。誰都沒想到魔君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那雙鋒利的眼睛緩緩在場中看了一圈,沒人敢直視。

“有誰來跟我說一說,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魔君緩緩道。

所有人往後退,生怕被魔君點到名字。全場鴉雀無聲。他敞亮的笑聲傳遍每一個角落,讓人脊背生寒。

晉白夫人攥了攥手心,起身向前,她這一棟格外明顯,“魔君。”她走上前去,跪了下去。

“這些人心生歹念想要造反,我兒漆讚獨身苦戰,才把這些叛徒擋在門外。”晉白夫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一句話把功勞都攬在了漆讚身上。

“不是這樣的!”聽她這樣說,那些平時跟她不對付的立刻站了出來,她們對於晉白夫人顛倒黑白的本事簡直是刮目相看,“魔君,這人完全是一派胡言。她兒子受邪術控制,想要奪君之位,我們是為了阻止她才出此下策,現在族人都被她兒子殺死了,還望魔君能夠嚴厲處置!”

她的話迎來更多人的附和,晉白夫人也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兩撥人在魔君面前吵了起來,紛紛占著理,誰都不服誰。魔君冷眼看了一會兒,不耐煩的制止了他們。

“既然這樣,那就讓漆讚暫時頂上我這魔君之位吧。”他眼神深邃,說出的話讓在場的人紛紛頓住。

晉白夫人大喜過望,急忙磕頭跪謝。另外一些則是不服,懇求魔君慎重考慮。

原本理應嚴肅莊重的事情,就這樣隨意潦草的宣布,這說出去絕對是讓世人看笑話,可是魔君卻並不在意,他沈眼看著晉白夫人,輕哼了一聲。

漆讚要成為下一任魔君的事很快傳開,但是單夢顧不得這些。直到魔君派人來宣布這件事,單夢才從自己悲傷的情緒裏抽離。她就保持著抱著漆讚的姿勢,聽著那些人說話。

“君位?呵呵。”她輕笑,表情諷刺。

晉白夫人也在一邊,“你快把我兒子放開,他現在已經是要當魔君的人,你一個外界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待在他這裏!”她語氣嚴厲,氣勢比平時更勝一籌。

單夢側頭看著她,聲音涼薄:“一個快死的人當魔君,晉白夫人你就這樣對自己兒子嗎?天下哪有你這樣的母親。”

被這樣指責,晉白夫人直接要過來抓她。單夢神色不變,“你兒子要當魔君,那我就是魔君夫人,你敢動我!”

這一句震懾了眾人,誰都沒想到往日一個唯唯諾諾的女人,竟然會這樣厲害。

單夢松了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晉白夫人面前,所有人都看著她的動作。明明她是最弱的一個,此時卻完全不像。

“晉白夫人,把你的手收回去!”

沒想到她竟如此伶牙俐齒,晉白此時十分後悔自己沒早點殺了她。這個時候她不能動手,這裏還有魔君的人,都在註視她的一舉一動。

“這位姑娘,能否讓在下看看少主的傷勢。”在漆讚沒正式登基前,稱呼不能變。

沒人敢大聲說話,單夢也同意了他的話。那人上前查看了一番:“少主氣息極弱,必須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調養。”

安靜的地方?單夢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後山的小院。

小院從建成以來,從來沒有出現來過這麽多人,院子裏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不過晉白夫人不在這裏。漆讚被移到了閣樓上,他經過簡單的整理穿上幹凈的衣服,頭發也被打理好。除了臉色比較蒼白之外,看上去跟睡著了一樣。

“這位夫人,少主必須靜養,這是藥每日三粒化成水,讓少主服下。”安頓好之後,外間單夢認真聽著長者的吩咐。

單夢一一記下,又道了謝。

人群散去,留下一些守衛,現在漆讚身份特殊,必須要嚴陣以待。

閣樓內歸於平靜,一陣暈眩襲來,單夢差點摔在地上。她扶著椅子坐在床邊,忍受著腦袋裏的刺痛。短暫的暈眩之後,她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倒下,漆讚還需要她。

深夜,在給漆讚餵了一點水之後,單夢起身關上了窗戶,一入夜四周更加安靜,耳邊是草叢裏的蟲鳴聲,還有路過的風聲。

躺在床上的漆讚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單夢剛剛迷了一會兒再醒來卻發現漆讚滿臉通紅,表情很是痛苦。

“漆讚!”她急呼出聲,來到他面前。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分鐘,才漸漸好轉。單夢被這麽一驚睡意全無。之後好幾天她都沒合過眼,整個人也瘦了一圈,原本巴掌大的臉現在更小了。她守著漆讚,一步都不敢離開。

中間晉白夫人來過幾次,不過都被守衛的族人趕走,這也是單夢特意吩咐過的。

而單夢也逐漸發現了漆讚一到夜裏就痛苦的原因。在他的胸口上有一個鼓囊囊的東西,那一團東西一蠕動,漆讚就不對勁。

她心裏有了一個猜測,卻不能肯定。單夢看漆讚看得更緊了,特別是到晚上,她直接坐在他身側,漆讚的內衫被她解開,因為那一戰,他身上的肌膚沒一處好地方,最嚴重的就是這裏,現在傷口還沒有長好,腐爛的肉在外,上了藥依舊不見好轉。

那蠕動的東西每晚都會在這裏出現。外邊月上柳梢,在窗戶邊投下清冷的月光,那原本毫無動靜的胸膛再一次出現波動。

同時,漆讚痛苦的呻.吟出聲。單夢一邊用帕子沾了水給他降溫,另一邊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此處。這裏邊好像是跟蟲子一樣的東西在蠕動,似乎是掙紮著想出來。

傷口處溢出了血,單夢暫時不敢動。不過沒一會兒那個東西就安靜下來,漆讚也漸漸平覆。

單夢把他的衣服攏好,坐在那裏陷入了沈思。隔天,魔君派來的醫者查看漆讚的傷勢,又問了一些他的情況,單夢一一作答,不過卻隱瞞了晚間的異樣。

臨走時,單夢喊住了他。此時都知道漆讚是要成為魔君的人,而單夢的身份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這位醫者態度十分恭敬。

“老人家,你那裏可有什麽鋒利的東西?”

醫者沈思片刻,“不知夫人是作何用途?”

單夢沈思了一會兒看著他定定道:“挖心。”

醫者不由後退一步,那張老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他沒說同意也沒有說拒絕,單夢目送離開。

這醫者每天都要去跟魔君稟告漆讚的情況,這一次單夢的話他也如是告訴了魔君。

“哦?她竟然這樣說?”魔君沈思了許久,對醫者淡淡道:“那就把東西準備好,看看她想做什麽。”

“是。”醫者領命退下。

雖然當時那位醫者沒有答應,但是傍晚時他卻讓人給單夢送來了她想要的東西,兩把鋒利的尖刀,出鞘時寒光立閃,單夢一看就知道這兩把刀不是凡品。

“替我道聲謝。”單夢收了東西對前來的人說道。

她把那兩把刀放在一邊,又準備了些消毒的東西安靜的等著午夜到來。

此時她站在漆讚身邊,反手握著那把刀。單夢本來以為自己會緊張到手抖,但是此時她神色卻十分平靜。

漆讚的胸膛露在外邊,那些腐肉單夢之前已經處理過,只等那個東西出現。

他傷口處先是滾動一下,鮮紅的血肉像是吸引那東西的絕佳誘餌,單夢舉起刀,刀刃鋒利距離漆讚的心在上方只有一指的距離。

單夢繃緊了神經在轉了轉刀尖又往下壓了一分。她眼神堅毅,準備好之後輕呼了一口氣,她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在作惡。

刀尖輕而易舉的戳進肉裏,那東西好像能察覺到危機,蠕動起來想往更伸出鉆。她把刀往裏更深了一存,手指都有些麻但又不敢放松。

她用刀尖挑開肌肉組織,那團蠕動的東西出現在她眼前。

那一只紅色蟲子,她瞳孔驟縮,想都沒想的用刀尖把它挑出來,離開了溫熱血肉,那只蟲子顯得焦慮不安,吱吱吱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害未來的魔君!”一陣疾風伴隨著大門打開,單夢來不及躲避撞上一邊的凳子,摔在了地上。

她手裏還握著利刃,上邊的蟲子卻不見蹤影!

來人正是現任的魔君,他身材魁梧表情嚴厲,眼睛看著床上的漆讚飛快在他胸.口周圍點了幾下,止住了血跡。

單夢顧不得來的是誰了,她睜著眼睛四處找那只蟲子,終於在角落裏發現了它,她神色一淩把手裏的刀甩了出去。

魔君大怒還以為她想傷自己,結果那刀的方向並不是朝他,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度噌的一聲紮進木板裏,貫穿了那只蟲子。

那個紅色在刀鋒的映襯下更加明顯,魔君甩了衣袖,“那是什麽!”

單夢捂著肩膀站起來走過去,把刀拔了出來。兩人都看到了那只蟲子。

“原來是這個東西,我怎麽說漆讚一直昏迷不醒,想來之前種種不正常也是因為它!”單夢毫不猶豫的解釋。

這個時候哪怕是魔君在這裏她也沒有露怯。

“你就是為了這個東西?”魔君看著她,問道。

那只紅色的蟲子已經被刀貫穿而亡,很快就扁成一小塊。

“是。”單夢低頭。

魔君沈默不言,對於單夢他有所耳聞,不過聽來的都是她是一個很膽小的人,離不了漆讚的保護。現在眼前的人跟傳聞的完全不一樣。

“你不怕?”

單夢疑問:“我怕什麽?”

怕魔君嗎?有什麽好怕的那時候在他壽辰時遠遠的看過一眼,她並沒有什麽好怕的。她胡亂的想著,魔君卻忽然笑了。

“好好好,”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讓單夢聽得莫名其妙。這個時候外邊駐守的人聽到動靜上來,在看到屋內人的時候,立刻跪了下來。

“參見魔君!”呼聲震天響。

魔君擺了擺手,讓那些人褪下,他看著單夢,“讓你夫君成為繼任君位你有什麽想說的?”

問她的意見嗎?單夢往床上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漆讚,低聲應下,“我替我夫君謝過魔君。”

魔君驚訝,“你不怕那些人為難你嗎?這魔君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單夢笑了,“他本來無心君位,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當不當還有區別嗎?”

魔君定定的看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從那一晚上之後,漆讚一天比一天好轉,他逐漸清醒甚至能自主的坐起,只是現在他仍舊很虛弱不能下床。

“你別動了,傷口還長好。”單夢在一邊操碎了心,她覺得還不如昏迷的時候,那個時候他起碼不會亂動,傷口也不會一次次崩開。

漆讚沒想到自己會醒來,他那時候以為自己要死了,擔心沒人照顧單夢。現在看來,單夢反而把他照顧的更好。

他滿心愧疚,“當時我不該大意讓晉白夫人把你抓走。”

單夢瘦了一圈他都看在眼裏。對於自己的那個母親,他徹底寒了心。

“我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氣氛太沈重,單夢語氣輕松。

漆讚怔住;“什麽福?”

單夢回過神,蹲在他面前,“你要當魔君了,下一任魔君是你。”

他只是睡了一覺,君位就是他的了?這聽起來未免也天方夜譚。單夢本以為他會高興,但卻並沒有,漆讚甚至還想著掙紮的下床,“我去找魔君解釋清楚,你在這裏等著我。我會求他放我們離開魔界,什麽魔君之位,小夢我不能要。”

這個時候了,漆讚想的還是這個。

單夢都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難過。她拉住漆讚:“你是魔界的少主就算不當魔君也不可能離開魔界,更何況成為魔君就不有人拿我來威脅你。”

漆讚的表情有些松動:“但是你不喜歡這裏。”

都這個時候了,漆讚還在說這些話!!單夢簡直是要瘋了,“我喜歡的是有你在的地方,不管是我們的小山谷,還是這裏,都不過是因為你在。”

她表情認真,說的是真心話。

漆讚看著她,眼神閃爍。他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喃喃道:“我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單夢這個時候內心極為平靜甚至都沒有感動,因為漆讚抱她的時候又不小心扯著傷口了,衣衫上血跡點點,她真的要崩潰了。

這個人都不能老實的呆一會兒嗎!!

漆讚用行動告訴了她:不能。

他得知自己要當魔君之後,就帶著單夢離開了這裏。先去魔君那裏領了旨意。然後回到自己的寢殿裏,叫來人裏外打掃了一遍。

單夢一臉生無可戀,她不想管了,只想好好睡一覺,於是她就躺在了剛剛鋪好被子的床上沈沈睡去。

房間內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放輕動作。

中途漆讚來過幾次,單夢都沒有醒。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她其實還想睡,但是抵不過洶湧的餓意。

她醒來時就有人稟告了漆讚,在她坐在床上迷糊的時候就被人抱在了懷裏,漆讚身上有些涼,抱起來很舒服。

在他身上蹭了蹭單夢擡起頭,“我餓了。”

漆讚輕笑,“我就知道你起來就會餓,早就讓人準備了東西,你把衣服穿好我帶你去。”

繼承者這一身份,使漆讚的宮殿裏多了不少人,待遇也高了不少。這種表現最能體現的就是在用食上。之前都是單夢自己準備,吃的東西略顯潦草。

但是現在滿桌子的酒菜,還沒走到跟前都能聞到香味,單夢肚子裏的饞蟲完全被勾了出來。

她吃的很快,漆讚陪在一邊卻沒怎麽動筷。酒足飯飽,那股子睡意又襲來,單夢動都不想動。

“你去忙你的吧,我還想睡。”單夢頗為體貼的說道,要繼任君位漆讚必定很忙,他的時間不能用在陪自己吃飯上。

漆讚卻沒有離開意思,他拉著單夢從房間裏走出來,“你剛吃完消化一會兒再睡,我陪你走走。”

單夢無話可說。

原本冷淸的宮殿多了些人氣,那些人都是魔君派來的,單夢任由漆讚拉著她,圍著前後山走了一圈。他想著時間差不多了,把單夢送到寢殿門口:“你先睡,我可能要晚一點才能來陪你。”

單夢點點頭,從漆讚受傷之後她都沒怎麽睡過覺了,現在松懈下來,她覺得自己怎麽睡都睡不夠。

寢殿內外都有看守的人,單夢睡的很安心,只是她躺下沒多久,朦朦朧朧的就聽到了門口的吵鬧聲。

“什麽情況?”外邊吵得她根本都睡不著。

“回夫人,是晉白夫人來了說要見你。”有人過來給她解釋道。晉白夫人,哦對,她差點都忘記了。她跟她之間還有一筆賬沒有算呢。

單夢起身,披了件外衣坐在床上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夫人,少主吩咐過不讓她接近你。”那人表情很為難。

單夢淡淡道:“沒事,在這裏她傷不了我。”因為有前車之鑒,在搬回來之後漆讚就讓人在這裏布下了一道禁制,任何人在這裏都用不了法術,所以單夢一點都不擔心。

那人猶豫了片刻,見單夢堅持只能讓人把門打開,另外又悄悄的吩咐人去找漆讚。剩下的則是守在一邊,嚴陣以待。

晉白夫人還是那副老樣子,再怎麽精美華麗的衣服都蓋不住她那顆惡毒的心。

“晉白夫人怎麽有空來往我這裏。”雖然是坐著,可是單夢的氣勢卻沒有絲毫減弱,她擡眸臉上多了一點笑意。

晉白夫人面色難看,她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朝得勢,連禮數都不顧了?”

“夫人見諒,我這受了傷之後一直在養著,不能有大動作。”單夢笑了笑。

“你個不要臉的狐媚子,你到底跟我兒說了什麽,為什麽連我這個母親他都不見!”晉白夫人指著她,咬牙切齒道。

單夢還在詫異晉白夫人這麽快就坐不住來找她,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她捂嘴輕笑,一副柔弱的樣子,“夫人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

“單夢,你別給臉不要臉,等我兒子當上魔君,有的是人想嫁給她,你算個什麽東西!”晉白夫人怒不可揭。

跟她相比,單夢反而平靜多了,她嗤笑了一聲,“你來就是想說這些的嗎?”

她這幅懶散的樣子,完全激怒了晉白夫人,甚至她都開始思索要不要就在這裏動手把單夢殺了算了。

單夢沒別的優點就是特別會察言觀色,晉白夫人對她的情緒顯而易見。

“怎麽?你又想動手。”她沈下眼來從床上下來,一頭黑發隨意的散著,那張臉上因為有休息不好而過於蒼白。

“我就是動手你能奈我何?就你房間這些人,我根本不放在眼裏。”晉白夫人回看了下身後,語氣裏充滿不屑。

“是麽?那你要不試試?”單夢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垂在身側,手腕轉了一下,手裏多了一些東西。

晉白夫人三番兩次找她麻煩,她也不想裝什麽好人了。

“那你看我敢不敢!”晉白夫人忽然向前,伸手要抓單夢,只是她還沒到跟前,單夢一個側身把右手裏的東西甩了出去,晉白夫人想躲已經來不及,那一些銀針擦過她的臉頰最終定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門柱上。

屋裏看守的人已經把她圍了起來。

臉頰上的刺痛讓晉白夫人怒從心中來,“看我今天不撕碎你。”她說完就捏了一個訣,眼神怨毒的看著單夢,今天她必須死!!

只是等了很久,她才發現周圍沒有任何動靜。她在鉚足了勁從丹田調出修為來,卻像石沈大海般沒有回應。

怎麽回事?!她那傲然的表情出現一絲龜裂,眼神難掩驚慌。她怎麽一點修為都沒有了!

“是你,是你搞的鬼是不是!”晉白夫人想到那些來不及躲開的銀針,她上前眼神癲狂抓著單夢的袖子:“你究竟做了什麽!我為什麽會這樣!”

單夢不耐煩的把人推開,坐回到床上,沒看她:“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聽著晉白夫人的怒吼,她又輕笑,“現在你知道沒修為只能任人宰割的滋味了吧、晉白夫人。”

她一口一個稱呼,讓晉白夫人臉色變化來變化去。

“你就想怎麽樣!”她不甘心的聲音傳來。

單夢笑了,她俯身來到晉白夫人眼前,盯著她一字一句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想怎麽樣?不管漆讚有沒有君位,他都是我的夫君,你呢?你只想著用我和那些見不得光的法子來要挾他替你達到你的目的,你究竟想怎麽樣?”

晉白夫人狼狽的倒在地上,看著單夢說不出話來。

“現在漆讚如你所願,是即將要當魔君的人,你還有什麽不滿足呢?”這一點是單夢最不理解的。不過她也並沒有讓晉白夫人回答。

她手裏又多了把鋒利的刀,在晉白夫人驚恐的眼神中,刺進了她身體裏。

“這一刀是還你的。”單夢輕聲在她耳邊道,然後把刀抽出。帶出了一地鮮血。她的動作很快並且像是早已準備好一般,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在看到地面上的血是她們才紛紛回神,第一個念頭就是急忙拉開兩人把單夢護在身後。在看清楚單夢手裏那把刀子時,她們表情十分錯愕。

“你——你竟敢傷我!”晉白夫人捂著傷口,她的手已經染滿鮮血。

那把刀被她隨手丟在地上,上面還沾著血跡。

“我想這樣做已經想了很久,你現在知道還不晚。”單夢面容淡淡,對於她的威脅絲毫不放在眼裏。

她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恰好這時漆讚從外邊回來,他在看到房內的情況時臉色突變疾步來到單夢面前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我沒事,傷的是晉白夫人。”單夢跟他解釋了一下。

漆讚這才放下心來,轉而看向晉白夫人:“你來這裏做什麽。”面對自己這個母親,他沒辦法說出太過絕情的話,只是對她也親近不起來。

“讚兒,我是你母親為什麽不能來這裏。”此時的晉白夫人好像一個十分痛心的母親一樣,滿含熱淚。

單夢在一邊看得很想笑,她的演技未免太厲害,眼淚說來就來。只是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會再相信她。

“您請回吧。”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漆讚也沒什麽觸動,或許是她之前的行為太讓人傷心,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她都沒什麽感情。

這個時候的晉白夫人看上去極為狼狽,她掙紮站了起來,身上穿著的華麗的衣服也被血染紅,她臉上分布著幾道傷口,那也是單夢剛剛造成的。

“你這麽護著一個女人,為娘太心寒了。”她面帶指責。

這個時候來說母子親情,她不覺得晚嗎?單夢定定的看著她,連她那張臉都面目可憎起來。

“夫君,我想睡了。”她扯了扯漆讚的袖子,軟下聲音。

“好。”漆讚溫柔的看著她,呵斥眾人離開。這些人裏也包括了晉白夫人。

她直接被人拖著趕了出去,“單夢!你這個小賤人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單夢像是沒聽到,大門被人關上,室內燈火搖曳。

給晉白夫人那一刀,讓單夢很是神清氣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滿身的疲憊消去了大半。

這些天裏她沒事就是在殿內晃悠,要麽就坐在殿前的大石頭上看風景。外邊對於她的評價很不好,有晉白夫人在外添油加醋,單夢在外的形象就是一個不顧尊卑口腹蜜劍的惡毒女人。

一傳十,十傳百的。最後漆讚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在殿前聽下人的匯報,目光卻追隨著在不遠處看風景的人。讓那人退下後,他慢慢走到單夢面前。

“你可知道現在外邊對你怎麽評價的。”他起了些玩心。

單夢一聽十分好奇:“說我什麽?”她一雙眼睛幹凈明亮,她穿著白裙,身後是灰藍的天空。被這樣專註的看時,會有一種全天下剩下他時的錯覺。

漆讚的喉嚨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說你,蠱惑我,魔族要因你而大亂。”

“是麽?”單夢輕聲反問,表情疑惑了一瞬隨即笑了:“他們這是在嫉妒我,你對我好所有人都在嫉妒。”她張開雙臂,站在巨大的黑石上往下一躍,漆讚接了個滿懷。

“那你打算怎麽辦。”她笑意淺淺的仰頭看著漆讚。

懷中人兒嬌軟,漆讚眸色深沈,他額頭相對,兩個人湊到很近,“你說怎麽辦?”

單夢佯裝為難還真的思考了一會兒,“要不都殺了吧。”既然說她蠱惑君王,那她為了自保殺他們也不為過吧。她可是把一個禍國妖精演繹的很到位了。

漆讚也笑了,“好,依你。”

殺是不可能真殺的,單夢當時不過隨口一說,兩個人都沒當真。但是那些人急著想來送死,就怨不得她了。

單夢看著跪在地上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人,回頭看了看後山小院中盛開的花。她不過是覺得今天天氣好想來後山小院裏轉一轉,就來了一波刺殺她的人。可惜漆讚把她看得太重,出門沒有十名高手在側,怎麽可能會放她走。

那些人眼神怨恨,好像單夢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誰讓你們來的。”她輕聲問。

那些人一言不發,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單夢搖了搖頭,擡眸跟身後的人道:“既然不說那全都殺了吧。”

“是!”身後那人一身黑衣,臉上還帶著面具,手起刀落一人已經沒了氣息。

來刺殺的人沒料到單夢竟然真的敢殺他們!看來傳聞沒錯這女人留在魔族就是一個禍害!他們冷啐一聲,咬著牙:“你敢殺我們,那些族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就不放過了,來一個我殺一個就是了。”單夢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好人,別人想要她的性命,她難道還要把人放回去嗎?她的睫毛輕顫,說出的話跟她這個人的氣質完全不相符:“一個不留全殺了吧。”

她留下一句話,就轉過了身,“還有,記得處理幹凈別臟了這裏。”

她望著在池塘裏游的歡快的魚兒,伸手撥了一下水面。

在小院子裏待了一下午,她帶著隨從回到漆讚那裏。晚膳已經擺好兩人一起吃了飯,回寢殿睡覺。

早上醒來,身邊已經沒有漆讚的身影,她在別人的伺候下洗漱換好衣服之後,找人搬來一張軟塌擺在漆讚正殿前的空地上,“去,找一些能說會到的,我想知道外邊都是怎麽說我的。”

昨天那人情急之下說的話讓她記在了心裏。她也想知道別人都是怎麽說她的。

沒過多久,大約有□□個人被帶到她面前。單夢一一看去,發現這些人雖然怕她,卻都同樣帶了厭惡。

“都說一說吧,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揚聲,把玩在手裏的扇子隨意一指,“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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